第(2/3)页 严刑逼供才是常态。 铁良是个耿直人,心里揣着正义。 他知道刘威是个恶棍,死有余辜。 可他又不能凭着陈林的一面之词就放了人——刘威的案子,是府衙督办的,要是他擅自放人,根本没法交差。 纠结了半天,铁良还是挥了挥手:“先把他押回大牢!” 陈林终究还是被关进了县衙的大牢。 这大牢跟后世的监狱,简直是天差地别。 牢房的大门狭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 里面一共就几个隔间,阴暗潮湿,空气中飘着一股霉味和臭味,让人忍不住皱鼻子。 后墙上有个半尺见方的小窗户,几根粗木棍嵌在墙里,形成密密麻麻的格栅,只能透进一点点微弱的光。 地上铺着些发霉的稻草,稻草里还爬着潮虫和跳蚤,时不时能听到“沙沙”的声响。 提审之前,几个囚犯还对着陈林骂骂咧咧,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可现在,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披头散发地蹲在墙角,连大气都不敢喘。 等押送的衙役走后,那几个囚犯猛地抬头,齐刷刷地对着他跪了下去,声音里带着讨好:“陈爷,小的们错了!刚才不该骂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俺们一般见识!” 陈林愣了一下,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潘起亮。 潘起亮挑了挑眉,学着陈林的样子,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叠在一起搓了搓。 陈林瞬间明白了,忍不住笑了笑,对着那几个囚犯摆了摆手:“放心,我没那么小气。” 说完,他走到潘起亮身边坐下。 整个牢房里,只有潘起亮屁股下面的稻草是干燥的,连他周围的地面,都像是被人特意扫过,没有一点杂物。 陈林心里暗暗想——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江湖。 这些事情,自己还真不如潘起亮这样的江湖人会处理。 “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儿?”潘起亮凑到陈林身边,声音压得很低,语气里带着好奇。 “他们说我杀了刘威。”陈林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可潘起亮一听,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一脸震惊:“你……你真的杀了刘威?” 陈林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说呢?你看我像吗?” 潘起亮仔细打量了陈林一眼,摇了摇头:“不像。刘威那家伙虽然坏,但是身手还可以。” 他说着,撩开脑袋后面的头发,露出一道两寸长的疤痕,“看到没?这块疤就是他留下的。老子到现在都记得——那家伙没人性,就知道欺负孤儿寡母。老子早就想办了他。” 他看向陈林,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要真的是你杀了那个混蛋,老子也敬你是条好汉,为民除害。” 陈林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怎么非要跟我一起进来?” 潘起亮挠了挠头,笑得有些憨:“我潘起亮最重义气。川哥让我保护你,我就必须做到。更何况,你还给了报酬呢。” 陈林忍不住笑了。 看来自己的报酬,确实没白给。 在牢里待着无聊,陈林就跟潘起亮聊起天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越来越投机,对彼此的了解也深了些。 潘起亮说,他小时候因为太能吃,家里养不起,就被卖给了一户人家做学徒。 后来受不了主家的打骂,就偷偷跑了出来,一路辗转到了上海滩,成了个小混混。 好在他机灵,后来跟着一个卖艺的师傅学了拳脚,慢慢在城隍庙拉起了一帮小弟,才算有了立足之地。 别看潘起亮长得粗枝大叶,心思却不算笨,甚至能称得上“粗中有细”。 另一边,铁良回到了自己家。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杯凉茶,却一口都没喝。 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虽然陈林一直掩饰,但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陈林大概率就是凶手。 他知道刘威是个恶棍,死有余辜。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陈林就算是为民除害,亲手杀了人,也是触犯了律法。 放了陈林?那置大清的律例于何处?以后再有人效仿,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可要是治陈林的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