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丽芬的话,舒悦并不惊讶,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的人,马巧巧绝对是最有嫌疑的一个,之前还闹过离家出走,不过是因为事情闹大了,马德平没法在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强迫王丽芬打胎。 而且,王丽芬自己的态度也很坚决,就想把孩子留下来,马巧巧的目的才没有达成。 现在是换了个办法,直接下药,不声不响的就把王丽芬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 能弄到这种药,还告诉马巧巧要怎么做的人,估计只有马德平那个前岳母,把一个孩子教成了杀人凶手,也就只有马德平, 还把前岳母当成好人,还以为他的女儿是个天真单纯的孩子。 也不知道,在马德平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怎么处理? “我要报公安,让公安去调查这件事.......那杯水,我没有喝完,现在还在我的房间里.......你.......你能帮我吗?” 王丽芬的话,舒悦把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 可这样做的后果,她不知道,现在的王丽芬,有没有考虑清楚,一旦报了公安,这件事情只要有公安介入进来,哪怕到最后没有查到什么,马巧巧的名声也会坏掉,以马德平宠女儿的情况来看,他是怎么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如果这么做的话,他们这对夫妻......估计只能走到尽头。 “你有想过后果吗?报了公安, 这件事情就不是家事,你和马政委的婚姻,很可能会走不下去。” 舒悦提醒了一句, 王丽芬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 在这样的情绪下,做出来的决定,根本没法理智,全是冲动,等这股情绪下去之后,就会后悔 ,当时没有多考虑一下。 “我.......我想要给我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王丽芬再次哽咽,她犹豫了, 刚才想要报公安,她是坚决的,就想对自己的孩子有一个交待,凭什么,她想当母亲,要得到继女的同意,凭什么继女不喜欢这个孩子,就可以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把孩子弄掉,她不甘心,真的没法甘心,想到自己的孩子 ,她觉得自己作为母亲,如果什么也不做,可能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可是.......舒悦的提醒,让她出走的理智,暂时回到了自己的脑子里,是啊,马德平这么宠着这个宝贝女儿,怎么可能会容许她报公安, 不仅会动用各种关系,帮着女儿开脱,肯定还会用离婚来要挟她。 离婚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脑子里过,虽然她是个老师, 虽然她也接受一些男女平等的教育,可她还是没法接受离婚这件事情。 主要是,她曾经有认识离婚的朋友,因为总是吵架,夫妻关系根本没法维持下去,朋友提出了离婚,也是一个老师,带着个女儿,搬离了婆家,本想着娘家可以收留她们母女,可是娘家嫂子听说她离婚的事情以后, 家门都没让她进去,说是晦气,父母也是闷不吭声,一直也没有说话,任由嫂子把人赶走。 朋友是个心气傲的,觉得娘家人不理解她的难处,也不帮衬她,心里很难过,可也在心里默默的下定决心,一定要过上好日子,要让娘家人看到她的改变,离了婚也能过得很好。 想法总是美好的,可实际的生活里面,朋友遇到了很多的困难 , 首先就是得找个住处,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身边没有男人,实在是容易让人打歪主意,好的房子租不起,只能是租住在大杂院里面,母女俩只有一间小房子,在那个住处,母女俩经历过,半夜有人敲门敲窗,洗澡被人偷看,还有不怀好意的眼神。 男人们看她们母女,是想占便宜,女人们看她们母女,就会骂她们狐狸精,到处勾引人。 哪怕她们母女俩,什么也没做,可外面的流言,还是像一把把刀子,精准的扎进朋友的心里,那段日子,王丽芬见到朋友,明显感觉她的精神状态都是不太好的, 还总是发呆, 工作也没法好好完成,总会时不时的出些差错。 压垮朋友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有人以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把她给举报了,她不断的为自己辩解,她什么也没做,没有勾引任何人, 更没有发生过任何混乱的关系,可她的话,根本没有人相信,学校开除了她,把房子租给她们的房东,也不愿意继续让她们住在那里。 无处可去的母女俩,因为承受不住风言风语,竟然在一个雨夜,选择了跳河。 作为一个母亲,那个朋友得有多绝望,才会抱着女儿一起寻死,完全是对未来的生活,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所以才会如此的绝决。 朋友的事情,对王丽芬的影响很大,也让她意识到,离婚这件事情,对女人的影响是真的很大,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也不能走上离婚这条死路。 现在, 离婚这两个字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王丽芬想到那个朋友,实在是没有办法去说服自己,离婚以后,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她还有母亲要养,就算马德平再偏袒女儿,至少,能给她和母亲提供一个稳定且安全的住处,她的工作也是马德平帮着转过来的,在以前那个学校,怎么可能会有在军区学校的待遇好,这么一想,嫁给马德平也不是什么也没得到, 可......孩子....... 王丽芬的迟疑,舒悦并不意外,这件头,离婚就是罪, 尤其是离了婚的女人,真的是很难生存,王丽芬从失去孩子的悲伤中走出来以后,还是得想想以后,如果离婚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是不是可以承受得住。 “不是说要把孩子生下来吗?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结果, 还不是没保住 ,就你这样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的,还想当妈,真是自不量力,早让你打掉,还不听,现在半夜折腾来医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不知道我很......” 马德平从进门开始就开始埋怨,没看到坐在里侧的舒悦,他以为病房里面没人在, 说话是半点不遮掩,对上舒悦的眼神,莫名感觉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