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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监控屏幕上依旧激烈的交火画面，以及技术中心传来的、关于那辆伪救护车最后消失区域的模糊监控截图。“而且，‘信使’这么想要我和‘星之瞳’的数据，恰恰说明，我们掌握的东西，对他，对他背后的‘神骸计划’，是巨大的威胁。也许……这才是唯一能救回小磊，甚至揭开整个阴谋的关键。”

    “可是……”兰芷汐还想劝阻。

    “没有可是了，兰医生。”姜墨打断她，目光锐利地看向虚拟屏幕上那个冰冷的蝎子齿轮标志，“对方已经划下道了。躲，解决不了问题。他从暗处走到了明处挑衅，我们就必须接招。但不是按照他的剧本。”

    他转向内部通讯器，对赵志刚说道：“赵队，答应他的‘交易’。”

    “什么？！”赵志刚和兰芷汐几乎同时惊呼。

    “但不是真交易。”姜墨语速加快，思路清晰得不像一个刚刚遭受精神重创的人，“将计就计。答应他，我去净水厂。但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反向定位‘信使’，救出小磊！”

    “太冒险了！你怎么定位？净水厂肯定是龙潭虎穴！”赵志刚急道。

    “靠这个。”姜墨指了指自己蒙着护目镜的左眼，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信使’如此了解‘星之瞳’，甚至点名要数据，他一定对意识能量非常敏感。我会在‘交易’时，全力运转‘瞑瞳’，但不是为了给他数据，而是像在孙浩意识里做的那样，进行一次超负荷的、大范围的意识能量‘扫描’和‘标记’！只要他或者他的主要手下在现场，我就能像黑夜里的灯塔一样，‘照亮’他们！为你们的突击创造机会！”

    这个计划大胆到近乎自杀！全力运转“瞑瞳”进行大范围扫描，对姜墨的负担将是毁灭性的，而且极有可能立刻暴露他自己，成为活靶子！

    “不行！我绝不同意！”兰芷汐失声反对，“你的眼睛和大脑会承受不住的！”

    “这是唯一可能抢回主动权的办法！”姜墨语气斩钉截铁，“‘信使’在暗，我们在明，常规手段我们永远慢一步。只有出其不意，用他最想要的东西作为诱饵，才能把他从阴影里逼出来！赵队，这是我们救回小磊，抓住‘信使’尾巴的最好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通讯器那头，赵志刚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前线交火的爆炸声透过麦克风隐约传来，如同他内心激烈斗争的倒计时。一边是下属和关键证人的安危，一边是破获惊天阴谋、拯救无辜孩童的责任。这是一个残酷的抉择。

    几秒钟后，赵志刚沉重而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姜墨……计划批准。但行动方案必须修改！你不是鱼饵，你是主力！技术组、战术组立刻制定详细方案，我们要将净水厂变成‘信使’的坟墓，而不是你的！兰医生，你负责全程监控姜墨的生命体征，设定最严格保护阈值！我亲自带队外围策应！”

    命令下达，整个团队如同上紧发条的战争机器，开始围绕这个极其危险的“钓鱼”计划高速运转起来。

    姜墨缓缓坐回椅子，轻轻吐出一口气。左眼的刺痛感仿佛更加清晰了，但他心中却异常平静。他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孙浩，默默道：“我会把你儿子带回来的。”

    然后，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代号“信使”的敌人。

    挑衅已经收到。

    反击，即将开始。

    “信使”的嚣张，成功点燃了猎物的怒火，却也暴露了他自己的贪婪和急躁。一场在废弃净水厂展开的、意识与科技交织的致命博弈，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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