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军心涣散-《藏娇:表小姐她不想做妾》

    狼跳涧和白石谷的惨败之后,北蛮军心涣散,拓跋烈的指挥更加混乱。萧煜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始实施更精细的离间战术。

    在一次小规模的边境冲突中,萧煜派出的斥候小队遭遇了一支北蛮巡逻队。根据旗帜和装束,萧煜很快判断出这支巡逻队主要由黑石部落的战士组成。他立刻下令:“传令前军,稍作接触即佯装不敌,向后撤退三十里,将那片水草丰茂的河谷让出来。撤退时,遗弃部分老旧辎重,但要做出仓促狼狈之态。”

    副将有些不解:“世子,黑石部落并非主力,我军完全可以吃掉他们。”

    萧煜摇头:“此时杀伤黑石部落,只会逼迫他们更紧密地团结在拓跋烈周围。放他们一马,让他们兵不血刃得到一块肥肉,他们才会更珍惜自己的实力,更不愿为拓跋烈卖命。记住,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分化瓦解,而非一时之杀伤。”

    果然,黑石部落的巡逻队“击退”了大靖斥候,还意外“缴获”了一些物资,占据了那片河谷。消息传回黑石部落首领耳中,他捻着胡须,眼神闪烁。大靖军队的“不堪一击”与他认知中狼跳涧的凶狠狡诈截然不同,这分明是故意相让!“拓跋烈那个蠢货,把苍狼卫都快打光了,却让我们在这里捡便宜……看来,大靖也并非要对我们斩尽杀绝。”保存实力、静观其变的念头在他心中愈发坚定。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拓跋烈麾下最忠诚、最精锐的“苍狼卫”的遭遇。凡是“苍狼卫”出现的战场,必然会遭遇大靖军队最猛烈的打击。萧煜调动了最好的弩箭,设置了最阴险的陷阱,作战指令明确要求——“优先杀伤苍狼卫有生力量”。

    在一次突围战中,拓跋烈试图让黑石部落和兀朮部落的残部协同苍狼卫一起进攻。然而,战斗一开始,大靖的箭雨和滚石就“长眼睛”般集中砸向苍狼卫的阵型,而对旁边黑石部落和兀朮部落的进攻则显得“敷衍”很多,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接触一下便后撤,任由他们“突破”一些无关紧要的外围防线。

    兀朮身上还带着丧子的悲痛,看着前方苍狼卫在箭雨中成片倒下,而自己部落的战士几乎没受到什么像样的攻击,他心中对拓跋烈的怨恨达到了顶点,同时也对大靖这种“区别对待”感到一种屈辱和莫名的警惕。他挥刀怒吼,却不知道该砍向谁。

    除了战场上的区别对待,萧煜还发动了心理战。他让军中文书连夜赶制了大量简易的“传单”——其实就是写在薄羊皮或桦树皮上的几句话,用箭射向北蛮各部落的营地。

    传单的内容直击要害:

    “黑石部的勇士们,为何要用你们的鲜血,染红拓跋烈来路不正的王座?”

    “老汗王遗旨何在?公主塔娜何在?拓跋烈弑妹篡位,天神共弃!”

    “风炎部的兄弟,你们的牛羊正在被苍狼卫享用,你们的儿子却在为窃国者送死!”

    “兀朮首领,令郎之死,冤有头债有主!”

    这些传单像瘟疫一样在北蛮各营地流传。虽然很多士兵不识字,但总有识字的人会念出来,或者消息会通过口耳相传。拓跋烈得位不正、排挤异己、导致各部损失惨重的种种行为被赤裸裸地揭露出来。

    拓跋烈暴怒,下令严查传单来源,禁止传播,违令者斩!但这反而坐实了传单的内容,加剧了各部落的离心倾向。尤其是兀朮,当他看到那张写着“令郎之死,冤有头债有主”的传单时,这个铁打的汉子竟红了眼眶,他将传单紧紧攥在手里,看向拓跋烈王帐方向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北蛮联军终于彻底崩盘。

    首先是一直摇摆不定的风炎部落,在一个清晨,悄无声息地拔营而起,全线后撤,直接返回了自己的草原领地。

    紧接着,损失惨重、又接连被传单刺激的兀朮部落,在兀朮的带领下,公然打出为老汗王和公主讨回公道的旗号,宣布脱离拓跋烈,并扬言要寻找真正的汗王继承人,暗示支持塔娜公主。

    黑石部落见状,也不再犹豫,以“部落内部生变,需即刻返回平乱”为借口,带着兵马和之前“缴获”的物资,迅速撤离。

    短短数日之内,拓跋烈麾下庞大的联军土崩瓦解,只剩下他本部兵马和损失惨重的苍狼卫,孤立无援地暴露在大靖兵锋之下。

    萧煜站在落鹰涧高处,望着远处北蛮营地一片混乱、各部纷纷撤离的景象,眼神平静无波。他不需要再发动强攻,拓跋烈的败局已定。这场胜利,不仅是军事上的,更是心理和政治上的。他精准地利用了北蛮内部的矛盾,通过战场上的“区别对待”和心理上的“传单攻势”,成功地撬动了拓跋烈看似稳固的统治基石,让其从内部彻底瓦解。此刻的拓跋烈,已然众叛亲离,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听从了苏微雨的建议,萧铭在粮草处的行为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不再追着老张问东问西,也不再对着账册眉头紧锁,更不再有意无意地在库区乱转。他开始恢复了几分京城公子哥的做派——迟到早退,对着枯燥的数字打哈欠,抱怨军营生活清苦,甚至偶尔会从城里弄点小零嘴回来,分给粮草处那些底层的小吏和力工。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整天对着这些米面油盐,闷也闷死了。”萧铭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着记录册,一边对旁边一个年轻的小吏抱怨。

    那小吏见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不懂事”的铭少爷,戒心也放下了不少,笑着附和:“铭少爷您是贵人,自然觉得闷。咱们就是干这个的,习惯了。”

    王主事和李文书冷眼旁观了几天,见萧铭确实恢复了“本色”,似乎之前的“认真”只是三分钟热度,也渐渐放松了警惕。李文书甚至又恢复了那副略带油滑的笑容,偶尔还会跟萧铭开几句玩笑:“铭少爷,要是实在闷得慌,可以去后面马场溜溜,或者去伤病处看看柳姑娘嘛,总比在这里耗着强。”

    萧铭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被说中心事的样子,眼睛一亮:“对啊!李文书你说得对!我这就去转转!”他顺势就把“无所事事”、“四处闲逛”合理化、公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