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传说中 痴心的眼泪会倾城-《同谋》
第(2/3)页
凌子夜没说话,他很快停了动作,无措地看着凌子夜,直到凌子夜撇过头:“不疼。”
任祺安脑袋闷在他颈间,轻掸的耳朵尖蹭得他发痒,忍不住缩了缩。
任祺安以为他不喜欢。很快抬起头,有些局促地想收起耳朵,又收不起来,只能折进发间。
凌子夜靠在枕头上,伸手抽出一支烟点燃,看任祺安嘴唇愈发发白,一言不发地抬手将烟递到他唇边,任祺安愣了愣,随即抽了一口,他很快便撤了手,又将烟夹到自己嘴里。
看上去很吝啬,但思及凌子夜总是说抽烟能让人舒服,觉得这是他对自己的关心的任祺安简直快要感动得落泪。
一个在放空,一个在拼命压制自己,两个人都做得心不在焉,只有身体在本能地迎合对方,直到没气力。
任祺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手臂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他也安安稳稳睡在床上,严丝合缝盖着被子。
床头的香早已燃尽,安静的房间里却仍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和有些浓的烟味。
另一头突然传来擦亮火柴的声音,曳动摇晃着的影子打在面前的墙壁上,任祺安费力地撑起身体回过头,才看见凌子夜抱着个抱枕蜷腿坐在飘窗前的台子上安静地抽烟,窗子已经开到了最大,但那烟雾还是往外飘一半,在房间里留一半。
他看着窗外,没回头,任祺安便翻下床走过去,坐到飘窗前的地上,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伏到他腿上,乖巧又安静,不用抚摸毛就顺了。
他仍然没反应,只是垂手掸了掸烟灰。
今天宋典喜欢的那位亚联盟歌手来到了巡回演唱会的克罗卡斯站,为了表示对他的欢迎,克罗卡斯的悬浮莹灯打了略有些深的星球蓝——那是他的应援色。
整个克罗卡斯都笼罩着深蓝色的光雾,就连皎白的月亮都被滤成了蓝色,那光游着游着飘进来,打在凌子夜的身上,他的脸庞呈现出一种蓝调的惨白,甚至有些透明,像人偶的树脂皮肤,眼瞳也仿佛人偶的塑料假眼,美丽却无神。
任祺安的尾巴试探一般地在他垂落的长发周围一晃一晃,撩动发丝,他放空了一会儿,猝不及防被燃尽的烟头烫了一下手,疼痛的知觉似乎产生得太滞后,他缓慢地扔掉烟头时指尖的外皮已经浮起来了。
他没吭声,只是又抽出一支烟,火柴盒却被任祺安的尾巴卷走。
“别抽了好不好…?”任祺安手指拧着他怀里抱枕的流苏,低声下气地问他。
尽管凌子夜总说抽烟能让他舒服一些,可不会有异议的是,抽烟能让身体不舒服。
凌子夜这才缓慢地将目光自上而下投向他,却不置可否。
这样的对视在他们之间很平常,只不过以往位于高处的是任祺安。
凌子夜从不觉得为爱卑微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换句话说,他觉得只要不伤害到别人,为爱做任何事都是情有可原。
可是看到任祺安现在的样子,他却会感到害怕,尤其是思及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的时候。
凌子夜抬起手,指尖滑过他下颌、脸颊,停留在了眼尾。
要毁掉一个人很容易,只要掌握他的心,不过只是一错手的事情。
任祺安颤着眼睫抬眼看着他,像被雨淋得湿透、躲在屋檐下的猫终于等来了来接自己的主人。
最后凌子夜抚上他发顶,冰凉的指尖陷入他的白发抵着他耳朵根。
任祺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还能看着他,还能陪在他身边就已经满足,再也不敢奢求别的任何,事实上,这没有针锋相对、没有打打杀杀的时光对他们而言已然是奢侈的安逸。
这里似乎离演出会场很近,甚至能模糊听见沉郁又抑压的曲调、隐约的空灵歌声如泣如诉,而那一声奋力冲破迷雾的光线一般的高音又格外分明,脆弱感与淹没感扑面而来,悲伤的空气以光速扩散,将人侵蚀。
离开组织之后,凌子夜每每听到喜欢的歌,看到喜欢的书,就会习惯性地想要分享给任祺安,反应过来之后又想起自己已经找不到任祺安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