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此时,走廊外,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嬴政呆呆站在那里,一脸惆怅。 “傻孩子啊,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替咱着想。” 这娃子从小就没过几天好日子,现如今身陷囹圄,廷尉府这种鬼地方,又怎么是他该待的地方! 他叹了口气。 是时候,把娃子接出去了。 说着,嬴政抬起脚步,就准备过去,这时,夏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更何况,大秦以法治国,如今若因为我的关系,便置朝廷法令于不顾,那您这些年的苦心经营算什么? 赵叔他这几十年的呕心沥血,又算什么?” “我夏弘再怎么没良心,也不敢让老头子一生清誉毁于一旦,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夏公子,你……” 听到这话,李斯猛然抬起头来,一脸震撼。 在他来之前,曾想到过种种情景,唯独没有想过,会从这位皇长子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 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这是法家最基本的主张。 然而,自他来秦国这几十年里,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话虽如此,可公子可曾想过最坏的结果?万一……”李斯有些不忍道。 按理来说,黑龙卫早已回宫了,也就是说陛下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如果真有意网开一面,早就应该下令放人了,为何却迟迟没有动静。 常言道天家无私事,自己这位老板的心性他还是了解的。 一个皇子的安危,与朝局稳定比起来,绝对是微不足道的。 如果陛下非要一意孤行……后面的事情,李斯不敢去想。 “李叔执掌大秦三十载,难道对秦法还没有信心? 是非黑白,自有公论,我相信朝廷自会给我一个公道!” 夏弘淡然一笑,旋即话锋一转道: “若真是走到无可挽回的那一步,那小子也没啥好说的了。” “有道是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 又有何俱哉!” “嘶!” 听到这里,嬴政抿着嘴唇,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这一辈子,他听过无数的肺腑之言。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 却从没想过,会从一个未曾及冠的孩子口中,听到如此热血沸腾的一番话。 这番话说的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胜似千军万马! 好小子!不愧是咱老秦人的种! 霸道! 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牢房,嬴政深深吸了口气,便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娃子,你说的对,今日若咱放你出去,怕是难堵那悠悠之口!” “咱大秦未来的主人,身上自然不能有一丝污点! 咱一定让你堂堂正正地从这里走出来!” …… 大牢内。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