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是你做的又怎样-《钟娘子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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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疼爱地笑着将阿年搂在怀里:“好,咱们阿年最乖了。”

    二

    是夜,钟岄哄睡了阿年,见沈沨还未回房,问了江流才知送去的晚饭他未动几口便又埋头写着什么,如今还在书房挑灯夜战。

    于是钟岄去厨房煮了碗面,亲自给沈沨送了去。

    到了书房门外,钟岄看见房中莹莹烛火,以及照映在窗纸上的模糊人影,几番思索后接过了常欢手中的食盒,推门走了进去。

    沈沨的笔墨飞快,丝毫没有注意到钟岄走到身前,直至食盒被放到了桌上,他才警惕抬头。

    沈沨的眼神有些冷,钟岄愣了愣:“听江流说你晚膳没有动多少,给你送些吃食,我亲手做的面。”

    两人在潜明村时,家里人手不多,钟岄则主动负责起家里的吃食,她亲手所做的吃食中,沈沨最喜爱的还是她做的面。

    果不其然,沈沨的眼睛一亮,神色软了下来:“多谢。”

    他温和笑笑:“先放下吧,我一会儿用。天色不早了,你早点歇息,不用等我了。”

    闻言,钟岄茫然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却觉得不甚甘心,转身坐到了一旁的软椅上:“所幸无事,我陪着你吧。”

    这个软椅不禁让两人想起了王都沈府的书房中有一架比这个软椅大一圈的带靠背垫子的软椅。

    那是之前沈沨心疼钟岄时时陪着自己通宵达旦不归寝,所以特地让江流备下,以便她疲累时歇息。

    但如今已不是在王都了。

    沈沨不愿强求钟岄,只点头随她去,便又伏案写了起来。

    看着案上数不胜数的卷宗与书信文书,钟岄有些疑惑:“这些都是你搜罗到的证据吗?”

    沈沨闻言点头:“在覃临查高氏案时,尤家的事只被翻出了一小部分,且都被推给了尤翰庸,如今是时候该真相大白了。”

    “当初废太子前,尤树臣便在朝中明面中立,实则暗中帮废太子夺储,与尤树晋兄弟勾结以权谋私;代、保两州的私矿案也都有他们的参与,还有当初对我的诬告,与对文逸的陷害,对章小公子的毒害,还有对我爹的谋害。”沈沨的语气愈加激动,最后几近癫狂。

    钟岄被吓了一跳:“这些都是他们做的?他们已经这般无法无天了?”

    沈沨看着一张又一张的卷宗书信沉默半晌,忽然眼神一凛:“就算不是他们做的,我也可以让这些变成他们做的。”

    钟岄心中一寒:“你是要做伪证吗?”

    沈沨凄笑一声:“我并非要无辜陷害他们,就凭他们真正所做的便已是死有余辜,尤家本就该死。但我怕文书递到王都后,在罪证上再给他们喘息之机。故而要捶死他们的罪名。”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我之前守着我那微不足道的初心与可笑的抱负时,他们将我们害得几近家破人亡。我如今才懂,初心与抱负和仇怨相比不值一提。”

    沈沨垂首没有去看钟岄,只冷言狠道:“如今我回不了头,也不打算回头,我要一做到底。”

    闻言,钟岄失神,转身出了书房。

    常欢上前,见状奇怪道:“如今早已入了春,姑娘怎么打起寒颤了?”

    钟岄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微微颤抖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三

    虽然钟岄觉得沈沨这个样子很是陌生,但她明白从尤家诸人所作所为上来看,尤家非但不无辜,甚至罪大恶极,横亘在沈沨与尤家之前的仇怨非一方死而不能磨灭。

    所以她只能将自己内心中的愁愫藏起来,尽心尽力帮着沈沨整理证据,完善边节。

    而对于沈沨为尤家平添上去的罪责,她只当看不见,没有再多言。

    故而,一封陈状尤家沽名钓誉、以权谋私、通敌叛国、杀人害命、结党营私、诬告陷害等等,共计二十一桩大罪,五十四桩小罪的诉状文书被完成了。

    沈沨没有急着交上去,正巧文逸收拾了蔡石与于水舟,王都来旨罢免了二人,他将自己整理好状告尤家的事偷偷漏给了尤翰庭。

    三日后深夜,沈府正厅只点了一盏灯,照着沈沨忽明忽晦的面容,他闭着眼睛,端坐正厅中堂。

    江流疾步进门,行礼道:“大人,门外有人自称是尤翰庭,要求见大人。”

    沈沨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副早已了然他会来的神色,微微一笑:“请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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