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是你做的又怎样-《钟娘子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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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退下没一会儿,便领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男子进了门,男子见正厅坐着的确实是沈沨,便将兜帽摘了下来,正是尤翰庭。
“尤大人,好久不见。”沈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话语中也没有半分恭敬。
尤翰庭脸色不好,只能勉强恭敬地回了一礼:“沈大人。”
“我已丁忧,已不是大人了。”沈沨微笑着,在仅有的灯火下看着有些恐怖。
见尤翰庭不说话,沈沨又道:“尤大人漏夜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查出的那些,有些便不是我做的。你自己查都没查明白,还要上报今上,小心引火烧身,本官告你污蔑之罪。”尤翰庭咬着牙,低声说道。
“哦?”沈沨一笑,“是什么呢?是章小公子的死还是家父的死?铁证如山,尤大人为何无辜?”
尤翰庭的眼睛微微转了转:“那些都是家父和家兄做的,栽赃到我头上罢了,我有人证与物证。”
沈沨好整以暇道:“比如?”
尤翰庭见沈沨有松口的迹象,稍稍松了口气:“章小公子当初所中之毒是平州所产,我与平州就没有关联,是我大哥一直帮着废太子在平州安插暗桩。”
“还有令尊的死,是我大哥收购了易吸水发胀的晟,又贿赂令尊身边的仆役,用以毒害令尊,我有我大哥身边管事证言为证。沈相公还是看清一些为好。”
尤翰庭从袖中掏出了沈沨漏给他的密信:“还有凤家的灭门,凤家是北昭乃至天下第一世家,凤家的灭门怎么会与尤家有干系?”
见尤翰庭不再说话,沈沨点了点头:“这样啊,不过我不在乎。是你做的怎样,不是你做的又怎样?我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就好。”
尤翰庭看着沈沨蜕去了平时温润谦逊的样子,换上如今阴冷狠谲的神色,不禁拧眉问道:“沈相公的目的是?”
“整个尤家的命。”沈沨笑得和煦,话却着实让尤翰庭打了个寒战。
尤翰庭难以置信道:“沈相公之前一直公正廉洁,当初为了杀我二哥以正清明之事,不惜以命相搏九死一生。我并非不明是非黑白之人,故而只怨二哥混账没有就此多言,与沈相公共事亦恭敬有加。如今沈相公怎么会如此是非不分?”
面对尤翰庭的质问,沈沨先是抿唇轻笑,而后笑声越来越大,几近喘不过气来,许久缓了口气,面上带着难以解读的笑意:“尤大人说的没错,我确实是非不分。这份文书,我交定了,是非对错,便由今上来评判吧。”
尤翰庭咬了咬牙,看着沈沨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软了脸色:“家父与家兄做的错事我实在惋惜,但我心清明,还望沈相公放我一马去为家父与家兄赎罪。届时沈相公要什么,黄金、白银,尤某都可以奉上馈谢沈相公。”
沈沨看着之前为人处世游刃有余,两面三刀笑里藏刀的尤翰庭如今为了生死暴露出了本性,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痛快。
他笑了笑,没有多言:“尤大人请回吧。”
“沈相公如此,就不怕寒了令妻的心吗?”尤翰庭狠狠问道。
沈沨微微一愣,但很快定了神色,装作不在意道:“这便不劳尤大人操心了。”
见沈沨软硬不吃,没有了谈下去的打算,尤翰庭只能不甘离开。
尤翰庭离开后,沈沨垂首不语。
钟岄从内堂走了出来,将手轻轻搭在沈沨的肩上。
沈沨猛地仰头,见是钟岄,神色缓了缓:“你怎么还没歇息?”
“我来看看你。”钟岄眼神柔和,抚着沈沨的脸颊。
沈沨自嘲笑了笑:“抱歉。”
“抱歉什么。”钟岄轻声问道。
“不为什么。”沈沨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只紧紧握住了钟岄的手。
钟岄伸手环住了他的颈,拥住了他:“尤家的确该死,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吧,我会一直同你站在一起的。”
沈沨忽然喉中一梗,紧紧回抱住了钟岄,将脸颊轻轻靠在钟岄的颈窝中。
钟岄感受到颈窝的湿润,心疼地缓缓抚着他消瘦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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